第172章 名仕_北宋最后的良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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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2章 名仕

  第172章名仕

  一处大棚空了,老佃户们安排都是壮劳力。

  大棚内因为低矮,而且还有不少支架,用驴都不行,全靠人来翻地。

  每个棚都有一个管事。

  小萝卜。

  又叫樱桃萝卜,只要肥力够,下种之后二十天就能收。

  萝卜能吃,萝卜叶子也能吃。

  当下汴京城内,萝卜叶子一盘,都卖一百文钱呢,用糖醋泡的樱桃萝卜就算不雕花,一盘也要二百文。

  大宋的农户们,还是很有智慧的。

  樱桃萝卜从育苗房准备在大棚内移栽之前,先有一人,什么也不穿,在大棚内坐上一刻钟,然后凭感觉,让其他人提升,或是降低大棚内的温度。

  太高不行,太冷也不行。

  所以,这种凭感觉来调控温度的人,享受着高人一等的伙食,还有待遇。

  比他更高待遇的,就是大棚里的长农。

  就是主管种植的。

  忙碌了一天,田老灰全家住进了安排给他们的屋。

  屋内,只有一只单眼小炉,上面温着水。

  就是这一只单眼小炉,温度有限,却让田老灰全家所有人感觉无比的暖和,之前他们还在黄河以北当佃户的时候,冬天全靠一家人挤在一起取暖。

  有时候下雪,连续好多天都是紧闭门窗,一天只吃一餐。

  柴太贵,买不起。

  砍柴,没地方砍,山林都是有主的,私自砍柴可能会被关进大牢。

  全家人围坐着炉子旁。

  风门关着,这种情况下,炉里的石炭可以一直到明天清晨,还能再烧碗粥,才用再加石炭,没谁舍得晚上还把风门打开,让石炭饼就这么烧着。

  突然,有人敲门。

  是村里的管事。

  “高管事。”

  “三更天备饭,吃完出门,四更天到汴京城外去送菜,有把子力气的,管吃,可以领一百文工钱,东家许下村里小账发的,若想来,就早点睡下,三更天在村北来。”

  “来,来。我家报三口人。”

  一百文工钱,田老灰喜上眉悄。

  村里的管事留下三个马甲,背后印有字,代表皇庄的佃户。

  三更天,村里管饭。

  腌菜、粥、杂面饼子。

  从这里到汴京城,有四十多里,就算是有驴拉车,有坡也需要有人推,而且装车、卸车也都需要人力。

  走这一路,需要两个时辰多,遇上天气不好,则需要三个时辰。

  天亮了,汴京城内。

  田老灰跟着一辆大车来到了一处小巷子,这边有侧门打开,有仆役打扮的人正在这里等候,显然是早就约定好的。

  带队的先是打开车上的草帘子,然后是一层内装稻草的麻布,再打开一层棉被。这才见到菜。

  这也是怕菜被冻坏了。

  “这是菜根复生的,比不起大棚里种下的,却也是鲜菜。”

  “恩,往院内送吧。”

  正准备搬的时候,却听有人高呼:“慢。”

  带队的一听这声,吓的直哆嗦。

  divclass=contentadv这声音一听,就是宫里公公的声音。

  只见一个很年少的小公公,带着几个人走了过来。

  “公,公公……”带队的连话都说不全了。

  梁忠看了一眼车子,然后对那仆役说:“叫你家主人来,我家主上在这里等。我们是梁府的。”

  那仆役赶紧往院内跑。

  梁莘双手抄着暖套内,缓缓走了过来:“莫怕,没你们什么事。”

  “是,是。”带队的赶紧退到一旁。

  很快,院里有人出来,范正国。

  这里是范纯仁的家。

  梁莘先施礼,范正国回礼。

  双方施礼之后,梁莘说道:“搞什么的,瞧不起我梁府。以前听说过,你爹喝酒从来不行酒令,饭不过五味,伱家饭菜多是粗粮,酒备的极少。怎么说也是尚书府,官家赐的菜,你们拒了,却买这些市价不足三成的烂菜叶子?”

  范正国一脸正气:“家父有言在先……”

  “停,停,停。”梁莘叫停了范正国的长篇大论:“我听过一首诗,昨日入城市,归来泪满巾,遍身罗绮者,不是养蚕人。我给他们留点,就是认为,种菜的自己都吃不上菜,这是多悲哀的一件事。”

  范正国:“家父教导我们……”

  “算了,我去你父亲谈吧。梁忠,付菜金。”

  梁忠付了菜金,这边还是依旧把菜搬进了范家。

  范家,今日有宴,要待客。

  买的呢,就是那留一寸生菜根,重新长出来的生菜。还有白菜,萝卜之类的菜,主打就是一个便宜。

  相对正经的大棚菜,便宜太多了。

  范正国请梁莘入府,梁忠黑着脸在训话:“主上给你们留点菜,你们全拉出来卖掉,把主上的恩情放在何处?给你们好日子都不会过,一个个让人不省心。”

  虽然在骂,梁忠身边的太监还是如数付了这些菜的钱。

  骂完,梁忠又说道:“叫你们村长一会在这里等着回话,去吧。”

  “是,是。”

  再说另一边,范纯仁的屋内。

  七十多岁的范纯仁真正岁月不饶人,他现在已经是数着日子了。

  身体状态已经大不如前。

  朝会,他已经是几乎不去了,没有致仕,是梁莘不让。

  因为没有代替他的人。

  梁莘一进屋,范纯仁就背了一首诗给梁莘:陶尽门前土,屋上无片瓦。十指不沾泥,鳞鳞居大厦。

  梁莘坐下了:“倒也是没错,他们就是想多存点钱。”

  这事,梁莘能够理解。

  放在他穿越前,盖楼的未必就是住楼的。

  范纯仁说道:“今冬,你梁莘必名留青史,恶名、善名皆有。老夫自那天开始,就夜夜观星,依古论,这等天大的冤案,必有红月,月未红。倒是汴京城内,万民称颂官家圣明,因为屋中有炭,你经营皇庄,窖藏瓜菜无数,孤苦之家都有米粮白菜赐予。”

  “你兴建琉璃炭火棚,让冬日有鲜菜,更是神迹。”

  梁莘说道:“我到府门外两次,都被告之,您老生病不见客,想见您老一面,没用点手段,怕是都见不到。”

  范纯仁回答:“我不想见你,汴京城中那个不知,这就是天大的冤案。或几人有罪,你却牵连宗室连同家眷,数百人。若是加上他们的管家、高仆,何止千人。官家,哼!官家懂什么,他只是被你蒙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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