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5章 八千副甲_北宋最后的良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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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5章 八千副甲

  第225章八千副甲

  从汴京到契丹上京,最好走路是坐船一路往东,然后换海船,北上,再从路上乘坐马车,需要四十天。

  或是纯走路上,则需要五十天左右。

  正常出行,一天也就是四十里。

  最终,以苏轼为主使,梁莘带了近两千人北上,走陆路。

  梁莘的马车有多大呢?

  四马拉车,遇到不好走的路,铺路、架桥。

  马车,还要分卧室与会客厅呢。

  梁莘出发了。

  几天后,渭州。

  因为上次损失很重,眼下西夏与大宋已经和谈,大宋都要嫁一个帝姬过来了,所以兵马以停战的位置为线,暂时停下。

  种师道,回到渭州。

  天使到。

  梁师成现在绝对不可能离开汴京半步。

  汴京,不能没有自家人守着。

  曹评在外出征,自家儿子又出使契丹,梁师成无论如何都不会,也不愿意离开汴京。

  他要守家。

  赵有福还在夏州一带,没有回去。

  白谔陪梁莘要去契丹。

  汴京,所有的公公当中,没有绝对可信的人了,王有忠不能离开,梁师成负责宫内,他就要负责宫外。

  最终,把宁仁从军器监给叫出来,戴上新的帽子,以天使的身份往渭州去。

  种师道,在府门外迎天使。

  宁仁也在宫内多年,相应的礼节不会差。

  摆足了架势。

  “诏令……

  冠军侯这事,朝堂上大部分是不答应的,这个称号种师道自己都不敢领,最终的赏赐是,进镇边侯,领忠勇大将军,节度使。

  赐玉带,赐金鱼袋……

  相应的礼节结束之后,宁仁将诏书递给了种师道。

  宁仁说道:“杂家这差事算是办完了,接下来呢,算是私事。”

  私事,要钱吗?

  这是种师道的第一反应,因为之前就是这样。

  却谁想,宁仁让人抬来一副甲。

  全新的甲。

  宁仁指着上面砸出来的印记说道:“这甲,是一位来自光阳县当年受西夏劫掠时,族人死伤无数后逃难到汴京的商人所捐,依枢密院令,甲上敲出捐甲商人的族名还有他的名字。”

  说完,宁仁又拿过一对短戟:“这是一位在汴京城讨生活的木匠所捐。”

  八千副甲。

  宁仁不断的介绍着:“这个人杂家见过,幼童之时被西夏人箭射中,现在一条腿伸不直,是个厨子,他捐了这对手斧,还捐了箭头五百只。”

  “八千副甲。种将军,这便是杂家的私事,这里不仅有汴京的,还有其他地方的,大多都是从西北因为西夏的兵灾逃去的人,活着的人,杂家代他们谢将军力战西夏。”

  种师道仰头看着天空。

  这一次战西夏,他对阵西夏最强的,有着不死军团之称的铁鹞子,可以说种家子弟兵死伤无数,他种家军这一战打下来,没有三年五载怕是恢复元气。

  他图什么。

  种家对战西夏,为的是报家卫国。

  这一战,他身先士卒,为的是报知遇之恩。

  此时,当年受西夏兵灾的父老乡亲们,给他凑出了八千副甲。

  片刻之后,种师道抽出配刀高高举起:“传本将令,击鼓、聚将。”

  种师道要召集所有的种家军将领,还有士兵。

  他要让所有人知道。

  他们的血没有白流。

  宁仁退到一旁,远远的看着。

  从战鼓敲响之后,足足三天。

  祭天、祭军、祭祀曾经死在西夏兵灾之下的父老们。

  授甲。

  一个神圣而充满威严的过程。

  每一副甲上面刻出来的名字都被高喊出来,每一个领甲的士兵也高喊着自己的名字。

  这是一份约定。

  若再战,必冲锋在前。

  种师道万万没想到,竟然会有八千副甲。

  原本他想着,三年。

  此时,他相信,三个月,种家军就会再有八千精锐,无论面对什么样的敌人。

  敢战!

  第四天,宁仁再次找到种师道。

  “宁公公。”

  “种将军,我家主上有信给将军。”

  主上?

  这个词不由的让种师道多想了一下。

  公公,公公的主上只能是官家。

  当接过信之后,种师道的表情相当的凝重。

  这是白谔的意思。

  宁仁也不怕什么,自家主上就是梁莘。

  宁仁自我介绍着:“我家主上说,他是死过一次的人。我宁仁也是,我被简王安排人几乎活活打死,是主上托了海公公将我从乱葬岗救了回来。”

  种师道不由的问:“敢问,这梁府衙内,是怎么死的,又是如何死而复生的。”

  宁仁反问:“种将军,还是不要听的好。”

  “无妨,我种家上上下下,所有男丁哪个不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。”

  宁仁再问:“那杂家便要讲了。”

  种师道:“公公请讲。”

  宁仁:“我家主上是被当今官家用烛台打死的,是苍天所救,一身本领也是苍天所教。种将军,怕吗?”

  种师道放声大笑:“难怪,难怪呀。”

  这反应,宁仁倒是不懂了。

  种师道笑的很爽朗:“你可知,本将在官家登基之后,得到的第一份诏书是什么?”

  宁仁语气变的谦虚:“请将军指点。”

  种师道:“让我修路、修桥、存粮、整兵,为了替官家去运几块石头,就是洮砚的原石,而后,一份份的诏令,我越来的迷糊,也越发的清晰了。在西北与西夏人作战的时候,我日日夜夜所怕的,不是战败,而是一纸诏令,让我退兵,或是只守不攻,或是城内不出。”

  “但,我接到的却是,战,再战,再再战。”

  种师道不年轻了,朝堂之上是什么样,他太懂了。

  朝堂畏战。

  可这次,却是血战到底,硬是打到契丹都说了软话。

  完全不同于他记忆中朝堂上的反应。

  再一次拿起梁莘的信。

  种师道面带微笑:“守兰-州,好,好,好。”

  信中写的是,守兰*州以及往北,若是西夏和南军司在谈判后不还,敢归他守,若是还了,三十多个军塞他要守住,防止西北兵力空虚之后,西夏人有什么阴谋。

  种师道说好,不是因为这个任务好。

  而是字。

  字如人。

  别看这次用的楷书,他却能看得出来,上面有之前诏书笔迹的影子。

  再想想今天的诏令。

  明确的写明,代官家书。

  是韩忠彦的字体。

  话说,今天写了两万字,可能差一点吧。

  写到快乐的停不下来,到了晚上十点的时候回过神来,

  赶紧着,滚过来写北宋。

  嘿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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